燕北庭此时心里已经服气,可表面上还是一脸不爽,他一把拉下燕北柔放在自己头顶的手,不高兴道:“别用这种姿势揉我啦,显得我好像比你矮一样!”
燕北柔耸耸肩,丢下他走到已经被绑成一团的乃仁台面前。
乃仁台用敬畏地目光注视她,如果不是他嘴巴也被封住了,估计又是一长串“尊敬的大人呀高贵的女神呀”之类的谄媚。
燕北柔对他笑了笑,半蹲下身:“你似乎在草原上做生意做得挺如鱼得水的,生意人嘛,习惯货比三家,你肯定会在心里衡量渤海陈家的实力与我们相比孰高孰低吧?”
乃仁台闻言瞪大眼睛,拼命摇头。
燕北柔却道:“为了不让你因为信息不全而作出错误选择,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在乃仁台迷惑的视线中,她让人牵来乃仁台那三匹驮着货物的马匹中的其中一只。
没有让人卸下马背上的货物,燕北柔伸手到背后,取下一直斜背着的那把陌刀。
这把陌刀由长略六尺的铁柄和三尺长的厚重刀身组成,重达百斤,不用的时候,燕北柔将其斜卡在绑于肩背上的皮质插扣里。
此时,她抽出这把陌刀,捏着它长长的铁柄,像玩草茎一般在纤细手指间将其挽了个圈,随着厚重刀身的旋转,陡起的刀风直刮到乃仁台的脸上。
乃仁台只觉得脸皮生疼!
霎时,便见燕北柔手中陌刀对着那匹马横起斜挑,极其利落的自下而上一刀!摧枯拉朽一般!原本还站立着的马匹和它背上驮着的货物几乎在眨眼间便被这一刀整整齐齐地斜切成了两半!
马连嘶鸣声都没还发出来,切开的身体重重地跌落在地面,肚腹之中同样被切成两半的脏器稀里哗啦喷涌而出,也是这个时候,血腥的味道才终于弥散开来。
至于被一起砍断的那些茶砖和皮毛,在猛烈的刀势冲击下,被挑飞出去数丈才掉落下来,散了一地。
顿时,周遭无论是燕家的人,还是图和部落的人,俱都安静如鸡。
燕北柔好整以暇地收起陌刀,重新挂回背上,回头对乃仁台又笑了笑。
明明长相柔婉甜美,动起手来堪比恶鬼夜叉!
血腥的一刀再加上燕北柔表里不一的剧烈反差,让乃仁台浑身一阵剧烈的哆嗦,随后传出一股尿骚味。
——他彻底吓尿了!
燕北柔叫来薛恨:“这马拿去烤了,今晚给大家加餐。”
薛恨一脸复杂地应声而去。
燕北庭捂脸无语。
他家大姐的武力值,知道的人并不多,即便是定海侯府内的仆役们,最多也就知道燕北柔家传武技不错而已,却不会知道她其实是南郡数一数二的盖世高手,连燕勐与她过招都未必能讨得好处去。
当年燕北柔入燕家军的时候,燕勐硬给她生造了个假身份,以燕家远房族侄的身份入伍,为了不露馅,还编了段火灾毁容毁声的故事,让她在军中时都带上面具,说话也以嘶哑的假声掩盖。
好在燕北柔天生个头儿高挑,又不知怎么练出的一身好气力,军中人全没怀疑燕勐十分器重的那名近卫小将居然是女子,而且还是他的亲生女儿!
苏启文对此曾吐槽道:“我怎么觉得自己在看一出劣质电视剧,而且还是配角全都智商不在线的那种,都是睁眼瞎。”
当然,燕家最核心私密的特战队是知道燕北柔真实实力的。
——特战队这名字,也是苏启文贡献的。
队里这些人,从年幼之时便通过了严格的挑选,燕北柔一起直接由燕勐教导,而后因为燕北柔进步神速,不过两三年,她的身份便从这些队员的同伴便成了教官。
可即便知道她的可怕实力,亲眼见她不费吹灰之力一般将一匹马劈成两半,还是很吓人的好嘛!
没见着连身负乙队队正之职的薛恨都快绷不住脸了吗?!
燕北庭对走回来的燕北柔嘟囔道:“姐,我离开南郡才四五年,怎么感觉你变得更可怕了?到底是怎么练的?”
燕北柔微笑地看了他一眼:“我教你?”
燕北庭顿时打了个冷战。
“不了不了,我还是跟薛恨他们练练就好!”
说完他立刻干笑着跑开,速度奇快,仿佛屁股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此时捧着水囊走过来的石英见状噗嗤一笑:“大公子依旧这么活泼。”
燕北柔摇摇头:“他也是,北山也是,都太懈怠了,等这事过了,必须得好好磨练一下这俩小子。”
闻言,石英与跟过来的紫晶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同情讯息:两位公子抱头痛哭的场面,怕是指日可待了……
***
渤海县虽然座落在边陲,却是北幽州规模最大的两座县城之一。
这里是商贸重镇,除了被朝廷严加控制的茶叶、盐铁之外,县内集市中充斥了许多连平京都少见的域外货品。
这些货品中,甚至包括因为各种原因被贩卖入中原的异族奴隶。
而渤海县最有名的金美楼,就以貌美妖娆的女性异族奴隶为卖点。
作为金美楼的常客,陈守诚轻车熟路直接摸着后门进去。刚一踏过门槛,老鸨便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哎哟我的大公子,青天白日的您就上门来,不怕被人瞧见了告到老太爷那里去呀?”
陈守诚人高马大,典型的北方男子个头儿,容长脸,内眼角微微内勾,目光尖刻,常给人鹰视狼顾之感。
他对老鸨哼了一声:“你这儿白天连个人影都没,谁能瞧见?”
“瞧您说的,我这儿一大楼子的人都是鬼不成?”老鸨花名玉娘,年轻时候也是北幽州顶尖儿的花魁,此时抿嘴偷笑,媚眼横飞,薄衫纱帛,裸露的颈项与上半边丰满的胸脯连成白花花的一片,比起十几年前的青春娇俏,年近四十的她另有番动人的成熟风韵。
陈守诚看得眼热,大手一滑,落在玉娘丰臀上狠狠捏了一把,引得玉娘一阵嗔怪地惊叫。
“公子怜惜,奴家年纪大了,可受不住!”
陈守诚哈哈大笑,又在玉娘臀上用力一拍:“今儿老规矩,让其其格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