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汽车行驶在省道上,远光灯把前方的道路照得透亮。丁聪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开夜车时总是要小心一些。许少陵抽着烟,抽到一半时,车里已是烟雾缭绕,许少陵把身旁的车窗降了一半,风霎时从车窗灌进来,车里的空气瞬间好了许多,略带凉意的晚风也让二人清醒了一些。
许少陵吸完最后的一点烟丝,把烟屁股弹出窗外,“明天一早你跟我去找袁黛。”说完一股白烟从嘴里吐出来。
丁聪错愕了一下,“袁黛?要对她做调查吗?她……怎么说呢,她和这两起案子都有联系,还真是巧了,要不这两件案子并案侦查算了。”丁聪说道,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前方。
许少陵双手抄在胸前,斜着身子靠在车窗旁,缓缓说道:“还真希望是巧合,不然这案子可就复杂了……”许少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真这样那可就是系列案了,上头肯定又得紧盯着咱们,压力山大啊。”
许少陵盯着车前,眼神中也带着隐忧,不过他不是怕上面的压力,而是现在这两件死亡案还毫无头绪,压力确实不小。“如果真是这样,那袁黛在这两件案子中是什么角色?还有她那个叫徐树堂的相好,总觉得他们哪哪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是该好好查查。”许少陵说道。
丁聪现在回答不了许少陵的疑问,不过当许少陵提到徐树堂的时候,丁聪也随即说道:“那天去袁茗公司调查的时候,我也觉得这个徐树堂有点不对劲。”
许少陵听后转头望着丁聪,白了他一眼,说道:“马后炮,知道他不对劲你现在才说,早干嘛去了!”
丁聪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略带无奈地说道:“也算是个马后炮吧,那天我和经济犯罪科的张晋去宏茗贸易调查,是徐树堂接待的我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把宏茗和晶体科技的贸易资料准备得可以说是最详细也最靠前,我们几乎第一个就注意到了这个晶体科技,当时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来看……确实有点蹊跷。”
“你是说这是徐树堂有意把我们的调查方向往晶体科技上引?”许少陵依旧缓缓地问道,但语气却加重了许多。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徐树堂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丁聪没说出后面的话,这些只是他的猜测。
不过许少陵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他也一度怀疑过。但似乎徐树堂没有理由这么做,可以说是毫无动机。他已经得到了袁茗的青睐和袁黛的喜爱,宏茗公司和袁黛早晚都是他的,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地走这条路。
许少陵又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拿出打火机准备点上,风大,一打着就被吹灭,许少陵索性把车窗又关上,这才把嘴上的烟点着,靠在座椅上一翻吞云吐雾之后,说道:“还有北岭镇的机电厂,袁茗死前徐树堂曾去过那,而且杜文丽的妈妈又在厂里上班,这也太巧了,这刘致的案子袁黛和徐树堂都能扯上点关系,明天还真要去会会他们。”
“我建议把袁黛和徐树堂分开审问,这样能没准儿能发现更多的问题。”丁聪提议道。
许少陵叼着烟,嘴角一咧地笑了笑,说道:“这炮总算是在马前面了一回,明天你和欧阳倩去问袁黛,我去会会徐树堂。”
丁聪得意地朝许少陵笑了笑,能得到许少陵的一次夸奖可不容易。一路夜车,两人回到了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