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琴苑小区出来的耿富贵,精神焕发。想起刚才和刘奎生老婆的一番云雨的情景任然意犹未尽。耿富贵理了理衣领,点了根九五至尊吸了起来。一直等在路边的小李从车里摇下了车窗。
“叔,我们晚上回去吗?”
“回去,等我抽完这根烟。”耿富贵慢悠悠的吞云吐雾,脑子里那莺莺燕燕的画面挥洒不去,但是毕竟是年过半百,力不从心。“算了,回去”耿富贵把烟头往脚下一扔,习惯性的用脚踩了几下,随即上了车。
耿家村是个有着三四百户人口的大村,一到太阳落山,村上一片漆黑,除了村上几个麻将馆亮着灯,大多数都是关上院子门在家里看电视。巷子时不时还传来几声低沉的狗叫,和房檐上上窜下跳的野猫的怪声。
小李挂着四挡小心翼翼开进村里,生怕再蹭着耿富贵的宝马车或者轧着谁家的狗。耿富贵则眯着眼在后排晃晃都睡着了。宝马开进了耿富贵家的院子,小李拉上手刹,撤了空挡,这时耿富贵还是睡着。
“叔,到家了‘’小李喊了一下耿富贵,耿富贵还是没有醒。
小李心中暗骂骂道“这个老色鬼,今天肯定搞亏了,喊都喊不醒”
小李又用力拍了拍耿富贵几下,耿富贵才终于慢慢睁开眼。
“到了啊?”耿富贵迷迷糊糊的说道,“哎呦,屁股坐麻了,来小李你扶我一下,把我弄屋里去”
耿富贵家是个两亩多地的大院子,虽然比不上张总在村上盖的别墅洋气,但是靠着村上的大路,家里而且早就全面现代化装修,家具家电相当齐全。耿富贵的老婆是村上公认最旺夫的媳妇,又泼辣又能说会道,这两天娘家给他老婆来了电话,说隔壁村村支书的的女儿大学刚毕业回家了。耿富贵的老婆一想自己儿子也二十出头了,正好去说合说合,于是这两天领了儿子去娘家住去了。
耿富贵此刻就是莫名的累,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般。把小李打发走之后,囫囵的洗个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耿富贵口干舌燥,几次想起来喝水,但是浑身发麻,始终爬不起来,就像是被鬼压着身体。
如今农村的鸡作息也不规律了,有时候凌晨三四点就开始打鸣,耿富贵就在着半醒半睡中折腾了一夜,也不知道天到底有没有亮。
“启禀皇上,有一刁民求见,是接听还是斩了”耿富贵的苹果手机响起了铃声。耿富贵从床头上拿起手机迷迷糊糊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
“贵哥,小狗你们把他弄回来没有啊,我们这边还等着开饭呢”一个磁性低沉的男人声音说道。
“张总啊,我已经托县里的人办了,你放一万个心,只是我表叔说了,你们回头给他留双筷子”
“贵哥,这个好说,你办事效率就是高,改天我给你带点老家的土特产去”
耿富贵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顿时来了精神,从床上坐了起来找拖鞋。拖鞋去哪了,找了半天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拖鞋。“妈的,小东西,昨天把老子吸干了,累成着熊样”耿富贵傻笑道。
准备穿上鞋出门搞点东西吃吃。谁知刚伸出去一脚,竟突然发现自己两个脚踝处各长了两个肉疙瘩。耿富贵用手摸了摸,两个肉疙瘩鼓鼓囊囊的。难道昨天车门挤得。不可能啊,我又没有受伤,我还下车打人呢。那这两个玩意是怎么来的。难道是以前在部队落下的后遗症。不管了,饿死了,先出门吃点东西,下午去县医院看看。
虽然两个肉疙瘩看着不大,但是长在关节处,下地一走还真疼。耿富贵喊来了小李,开车到村上街道草草吃了碗面条,就奔县医院看病去了。县城不大,医院不多,一大早人就挤满了医院。挂号就开了三个窗口,人排队一直要排到门口台阶下。小李挂了个骨科专家号,扶着踉踉跄跄的耿富贵找到了骨科大夫。骨科大夫三十多岁开外,戴着一副啤酒瓶般深度眼镜,拿过耿富贵的病历本。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问题啊?”
“哦,大夫,你帮看看这是什么情况呢”说完,耿富贵脱下了鞋和袜子,然后把脚放在了大夫桌子上,被耿富贵脚独特的气味呛得咳嗽了起来,大夫有些惊慌失措,用手扇了扇,说道“你放在桌子下面就行了,不用放上来”
“哦,不好意思,大夫,麻烦你看一看”耿富贵把脚收到了桌子下。
医生用手捏了捏耿富贵的脚踝,扶了扶眼镜说道:“你这个是腱鞘囊肿,问题不大”
耿富贵一听放心了,“那腱鞘囊肿是什么?”耿富贵好奇的问道。
“腱鞘囊肿就是腱鞘腱鞘囊肿,像你这种长在关节上的良性肿瘤就是腱鞘囊肿,有的人还长在手上,还有其他地方”大夫不太耐烦的解释道。
“那这个病要这么治呢,费用贵不贵呢?”小李摆出一副关心领导的态度问道。
“这个病吗,好治,做个小手术就行了”大夫轻描淡写的说道
“什么?要开刀,这鸟东西还要开刀”耿富贵吓了一大跳。“那大夫为什么会长得鸟东西的?”
“有些东西长了就是长了,没有为什么,就像我前不久刚点了颗痣,然后脸上又长了一样,不过这东西危害不大”大夫用一种内行教训外行的口吻说道。
“那费用怎么算呢?还有手术后还会再长吗”耿富贵没办法,只好进一步往下问。
“你有医保吗?有医保你要先办理住院,这样回头才有的报销”大夫给耿富贵指点了方法。“至于回头还会不会再长,这谁也不好说,就像肿瘤一样,再牛的大夫也不敢保证术后绝对不复发”
“那还看个屁啊!”耿富贵脾气上来了,一把拽过病例本就走出了门诊室。平时在村上颐指气使惯了,千百年才来回医院,被医生训的跟三孙子似的,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怕影响不好,肯定要胖揍这个医生一顿,“不看了,我们走!”
耿富贵拉着小李就回家了。
起初刚回到家,耿富贵并没太在意,见人就说,“现在的医院真不要脸,屁大点毛病就让你住院开刀,就知道骗钱!”
谁知过了几天后,耿富贵不仅脚踝处长了两个肉疙瘩,手腕处,屁股上,锁骨上都长了肉疙瘩,浑身上下一个赖蛤蟆,整天只能硬挺挺的躺在床上喘气。耿富贵心里这个悔啊,但是身体又动弹不得,舌头也肿胀了起来,话也说不出来。。他老婆以为他得了风流病,气的在家里摔桌子,扔板凳,然后收拾了东西又回了娘家,走的时候丢下了句话:让他的小狐狸精来照顾他吧。耿富贵的爹死的早,就剩下一个老娘,平时老太和媳妇水火不相容。老太独自一个人住在村边上的破瓦房里。老太心疼儿子,没办法,只好从村边上的破瓦房子里搬了过来,照顾耿富贵。
老太一边用汤勺往耿富贵嘴里淌着面汤,一边说道“这,真是造的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