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坐在摩托车上,心里一片茫然,她对陌生的恐惧又出现了,但她现在只能赌,赌归一和阿言是个好人
二十多分钟后,归一和阿言把车开到江边停下,九九下了车,江边风很大,九九一阵瑟缩,她还穿着拖鞋,手也被铐着,头发本来就凌乱,折腾一天,再被风吹着,顿时乱得不行
她伸手想顺顺,但是手上行动不便,她面上又露出了不耐烦,归一看了她一阵,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看了一眼中间的链子,耸了耸肩
“一时走得急,忘了叫他们给你打开了”
九九冰凉的手感受到他的温度,忍不住一僵,听到他说话才把手挣脱开来,冷着脸问“为什么?把我送进警察局不就是想让我背黑锅么,为什么又要把我带出来?”
归一笑了笑,没立马接话,他走到栏护栏边,面朝九九,双手反撑在栏杆上,风吹起他的t血,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九九发现他挺瘦的,除了骨头似乎没肉
“把你送进警察局是为了试探,而把你带出来,是因为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
九九蹙眉“什么试探?”
归一答非所问“你叫什么?”
九九也答非所问“你跟b市警察局是不是有关系,不然他们怎么不抓你?”
归一“你挺不错的,进了警察局还能保持镇定”
九九“你为什么杀人?那个老板真的是疼死的?”
归一“你跟你的朋友好像友谊的小船翻了,你无家可归了,你打算怎么办?”
“…………”
九九瞬间沉默了,归一的问题戳到了她心里的伤,的确,今天出了这种事,她不会再跟李佳有关系了,更不会住她那儿了,但是她对b市陌生得很,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那种迷茫的恐惧感又来了
她沉默很久才又问归一“你为什么要试探我?”
归一笑的漫不经心“我想知道,我们是不是一路人,果然答案不出我所料”
九九发现他很爱笑,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笑着的,笑容或讽刺,或漫不经心,或温和,或冷漠
“你错了,我们不是一路人”她反驳
归一转了身,背对着九九,看着江两岸的灯光点点“在你心底其实隐藏了很深的戾气和冷漠,还有狠劲,而且你极度渴望自由,我猜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九九心尖一颤,归一说得没错,她的确是那样的,她看着内向文静,其实心里比谁都要淡漠,杀人什么的,九九心里这样想过很多次,但从来没付诸行动
其实她的人生特别简单,有影响力的人无非是父母,弟弟,李佳,陆川,她没有故事,她只是看惯了世态炎凉人情世故,为这个世界寒心,为父母为朋友为喜欢的人寒心
她也站到护栏旁,伸手抓住栏杆,铁链撞在上面,发出哐当的声响,九九嘴角勾了冷笑“你说的很对,但你杀过人,我还没有,虽然我想过要杀,但从来没行动过”
归一忽然问“你是不是被人轻薄过?或者……比这还要严重?”
但刚问完归一就后悔了,他看见九九抓着栏杆的手蓦地用了力,手背上骨节仿佛要蹦出来似的,铁青着脸,眼里是一片疯狂的杀意
饶是杀过人的归一都被这杀意惊住了,他把手覆在九九手上,凉得很,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九九突然很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双手垂下,手里却紧紧捏着拳头,九九冷着脸,眼里恢复了平静“跟你无关”
胃里忽然一阵泛酸,九九感到一丝丝如针扎般绵长的痛意,她皱了皱眉,走到石条凳上坐下,弯腰捂着胃部
饿了就胃疼,有时候会头晕,她想起来今天一天没吃饭了,但她身上什么都没有,钱和手机都在李佳家里,也买不到吃的
一想起李佳,她心脏也开始不舒服了,她烦躁的抬头,刚好看见归一对阿言说了几句话,然后阿言骑着车走了
归一走到在九九旁边坐下,眼里闪过一丝疼惜,他还是笑的云淡风轻,继续着之前的问题“你叫什么?”
怕九九不说,他又道“坐着也没事干,就当互相了解下,你也可以问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