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不知是何感觉,没试过感受不到,不过应该不好受吧。
「可以忘记以前一切好和不好,也是件好事。」我试着安慰他:「可以彻底从头来过。」没有以前成功失败的负累。其实他已算是很好,起码醒来依然是个有钱人,有些醒来不知发生过什么事,可是生活依然苦不堪言—妻儿要养,还得筹一大笔钱治病。
他点头,又叫我说公司的情况,问了我几个部门的具体工作。我问他累不累,不如多点休息。其实是我很累…他说很想知道,叫我快点开始:「最多我今晚叫母亲弄鲍鱼慰劳妳。」他的吩咐,即使没鲍鱼慰劳也得完成。
总裁日渐康复,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司机的丧礼也出席了,叫我尽力帮助遗下的孤儿寡妇,这是他第一件正式吩咐。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司机跟我挺熟,几乎每次总裁要用车都是我负责联络,有时则会负责载我。他过世我挺难过。
丧礼是他第一次正式露面,很多公司员工都有出席,看到他精神不错,步履平稳,说话清晰有条理,我相信有人开心有人伤心。之前即使董事长坐镇,仍有人「恐怕」总裁不会回来,得定下长远的「打算」。毕竟董事长年事已高,也没在前线一段时间,董事和股东们都担心后继无人。
他这次露面粉碎了不少传言,军心进一步安定下来。传媒也拍得他这次的照片,公众和投资气氛很正面。
那些好事之徒改了口风,说早就知道他会没事。搞了一圈,权力还不是回到他手上来?
接下来的两个月总裁虽然在家休养,但也陆续接触公司的文件和报告。我向董事长汇报时他也会来听,渐渐问我问题,也会跟董事长商量决策。然后他每星期都回来公司一、两次,每次一、两个小时,再慢慢增加。大半年以后,他就跟以往一样,正常地回来公司上班了。
他比以往更勤力,大概因为没有记忆,每天他都很早回来、很晚才回去,连带我也得这样…这些非正式上班时间他就在看文件和各项记录。有些好事之徒和老鬼会有意无意说他不记得事情始末,有些只是想在口舌上赢,有些则还是别有用心,所以他很用功,不给他们机会。
我也要陪他一起看,因为他有很多问题,而我算是留得久的员工,知道很多事情。董事长也特意吩咐过我,要多点协助和照顾他,因为这段时间他最需要。
我每晚都为他泡咖啡,上班时间有茶水大姐工作,但过后则没有,所以要我来。我们也一起吃外卖,以往偶然才会。
他通常不到凌晨十二时也不停下来,其实我很累…他在公司大厦的顶楼有个过万尺复式的单位。有时他留得晚会接直接上去休息,第二天早上下来继续上班;可怜我还要坐车回去…幸好他叫司机载我,但司机也辛苦。